在大眾印象中曹操多是奸角,在影視作品中對曹操的演繹也頗多虛構,而在電影《關雲長》中,麥莊組合以陳壽的〈三國志〉為藍本,將曹操塑造成了一個接近現代企業CEO的形象。「歷史上的曹操是一個政治家,用現代人的觀點看,在成為一代君王之前,他就是一個頗具韜略的企業家。曹操十分愛才,為了得到關羽,他使了不少招,但最終還是沒能得到關羽的心。」姜文說:「曹操惦記著關羽,關羽惦記著別人,然後他繼續惦記著關羽,關羽繼續惦記著別人,算單相思,反正我覺得不是雙方的。也許關羽有他的內心活動,但主要還是他離開曹操,去找他大哥去了,所以我覺得曹操其實是挺傷感的。」
導演說:「我們特別喜歡曹操這個角色,查了很多資料,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絕不是〈三國演義〉把他寫成一個奸雄那麼簡單。我們一直以來都覺得他是被貶低的。能夠找到姜文是我們的榮幸,跟他談劇本時,我感覺是他真的很懂劇本和演戲,他只會跟我們討論角色應該是怎麼樣,而不是去計較戲份多少。他開始跟子丹對戲的時候,很注重跟子丹的交流。這樣的演員我覺得他的個人魅力太強了。」
「如果要用氣場和霸氣來形容姜文,未免太膚淺太籠統了,他最吸引我們的地方就是他的複雜性。他可以飛灑自如,這是很難得的一種演員特質,我們應該欣賞他在複雜中顯示出來的很細膩的地方。他對每場戲表情、肢體語言的轉變和節奏的把握,太讓人喜歡了,這才是我們應該欣賞姜文的地方。姜文演戲可以演很多不同的層次出來,有的演員經常只顧得上台詞,但是姜文卻可以很自然靈活。有時候他會改台詞,我們只會覺得他挺幽默,很厲害,談笑風生的樣子其實跟我們想像的曹操很像。」
《關雲長》此前送中國電影局初審,獲得「武戲精彩,文戲驚豔」的評價,一向以劇本見長的麥莊組合也是打破古裝動作片重武輕文的慣例,有意加強文戲。姜文的表現自不必說,而甄子丹在強大的對手面前,也是小宇宙爆發,使他與姜文之間的文戲對峙成為一大看點。談到《關雲長》中關羽和曹操的形象與小說有何不同時,麥莊組合認為:「小說裏的關羽是一個大英雄,曹操是一個大惡人,而我們在《關雲長》裡將他們變回人,和你我一樣的人,他們也有弱點,他們也會悲傷也會快樂。」
談到關羽和曹操之間的情感,麥莊組合說:「我們拿的是〈三國演義〉框架,人物性格則是〈三國志〉的,然後想像出關羽在曹營與曹操的戲份,他們曾是敵人,但又相互欣賞,我覺得是很高雅的情操。關羽不喜歡曹操,但看到曹操所作所為都是因為胸懷天下時,他開始欣賞曹操。他們之間更多是一種競爭關係,只是在競爭的過程裏開始惺惺相惜。」
對於「雙雄」之間的對手戲,麥莊組合認為:「姜文是一個世界級演員,文戲方面,姜文大哥也是非常幫忙的。其實他不需要這樣去做的,但是他不厭其煩地和甄子丹對戲,可能在我們拍第一條之前他就已經對了十幾二十遍。姜文老師很享受那個過程,有時候甄子丹一些意想不到的反應,也會引發姜文的一些即興表演,蠻有趣的。」
除了武戲精彩、文戲驚豔,《關雲長》中有些頗為大膽的顛覆之舉,堪稱影片一大看點。對於《關雲長》裡關羽的形象顛覆,麥莊組合說:「我們看過了很多三國的歷史書籍,發現從220年到今天的中國歷史,看到關羽由一個人變成一個神的過程,這個過程包含了很多關於政治、經濟、宗教、思想等因素,使得關羽在人們心中不斷升級。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讓關羽從神還原為人,希望這部電影能讓喜歡關羽的人除了他的武功蓋世,還可以關心一下他內心所面對的挫折和無奈。」
為了還原一個接近真實歷史的關羽,麥莊組合堅持關羽不戴綠帽、不是紅臉,「《關雲長》忠實於歷史,很多人對關羽形象的認識來自於〈三國演義〉,但〈三國演義〉更多是文學作品,『紅臉、白臉、黑臉、黃臉』更多代表的是道德涵義,我們不會照搬。片中關羽的造型一點兒都不華麗,完全是一個普通古代軍人的感覺,穿藍、灰、黑等顏色為主的粗布衣服,而且臉色發黑。」
在《關雲長》中,麥莊組合虛構了一位夾在關羽和劉備之間的女子綺蘭,與關羽上演一了段複雜而曖昧的情感。為什麼要設計綺蘭這個人物,麥莊組合自有解釋:「首先是為了突出關羽身在曹營時的失落感,希望引發出他作為一個普通人非常私人化的情和意。其實從現代角度來看,關雲長不算好男人,因為他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愛情,但他畢竟是漢代的古人,我們不能寫他為了愛情就會犧牲忠和義。另外,綺蘭是虛構的,不然寫關羽與嫂嫂發生感情,大家都不會接受的。」在孫儷看來,「綺蘭是一個有原則、很仗義的女子,當然她也有溫柔和賢慧的一面。女性該有的特質她都會有,所以這次跟丹哥一起演戲,他還有些不習慣。因為我們合作《畫皮》時,我演的是一個假小子,大大咧咧的,但是在《關雲長》裡,我還是挺有女人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