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凱薩阿貝雷茲絕對是哥倫比亞最具代表性的新銳導演。編導過數部短片和眾多紀錄片的他,憑藉多年來的歷練執導了首部劇情長片《高山上的童年》。甫推出便驚豔各大國際影展,擒下不少重要獎項,其中包括聖塞巴斯汀影展新銳導演獎,這是哥國電影首度榮獲此殊榮。阿貝雷茲的表現堪稱南美洲近期最搶眼的導演之一。
1967年生於哥倫比亞麥德林的阿貝雷茲現年45歲,曾編導過十幾部電視紀錄片,其中《深黑:礦工的故事》入選了2002法國圖盧茲拉美影展,並在哥倫比亞波哥大電影節贏得榮譽獎。他的第一部科幻短片《冰河時代》在2000年卡塔赫納電影節的天空電視國家電影獎獲得亞軍。2007的第二部短片《香格里拉小夜曲》贏得了哥倫比亞電影發展基金的輔導金。才華洋溢的他,更曾數度榮獲輔導金的肯定。
他的首部劇情長片《高山上的童年》在第十七屆圖盧茲電影節榮獲攝製中電影獎、Ibermedia合製輔導金,及哥倫比亞電影發展基金的輔導金,已在世界各地三十多個影展放映過,並贏得多項獎項,如西班牙隆達國際影展的哥雅獎(觀眾票選獎)和評審團特別獎,國際初亮相影展聖靈之火單元的首部電影作品銀泰加獎,2010卡塔赫納電影節的觀眾票選獎和OCLACC獎,瑞士弗萊堡國際影展的觀眾票選獎和天主教文化獎。
導演的話
《高山上的童年》剛開始只是個小想法,幾乎是這樣一幅畫面:一個山村男孩想知道山的背後是什麼。因為我們在眾多版本的劇本間來回努力,而且這故事幾乎是以紀錄片的調性進行,所以哥倫比亞的現今困境漸漸成為故事的一部分。儘管如此,我並非要拍一部電影來解釋複雜的哥倫比亞武裝衝突或我國政治現實。
首先,我的重點是平民戲劇。某種程度上,這部電影比較人性化,是要拍給更普遍的觀眾看的。《高山上的童年》和武裝團體或武裝衝突並不真正相關,因為焦點在於主角經歷的私密內心戲。我選擇孩子的觀點,因為它給我一個機會,用大人世界的無理和荒謬,來創造一個鮮明對比。這種反差可以讓我將許多暴力留在畫外,藉此暗示事件的殘酷。例如透過聲音,透過靜默,肯定比將暴力呈現出來更有力。
電影在安蒂奧基亞省(Antioquia)拍攝,位於哥倫比亞的安地斯山區(Andean)。在那裡,滿山綠野和豐饒物產孕育了當地的文化。某種程度而言,《高山上的童年》可以說是從情感面,從童年的角度,反映了哥倫比亞的暴力現實。掉到地雷區的足球──整部電影的主旋律──象徵了我們嚴酷荒謬的現實,同時也引起普遍共鳴。
然而,無論孩子在現實中多麼悲慘,歡笑是他們生活的基礎,這也是真的,他們隨時準備捍衛他們的遊戲權。毫無疑問,童年就是一段友誼,一段真正在交朋友的年紀。只要踢一場足球,就能發展出至少十幾種新遊戲!童年主題在電影中很常見,不時就會讓人想起相關的電影畫面,或許藉此更新視野,當作一種重新開始。或者,你願意的話,可以當作一種需求,讓你可以再次相信。
這部片有受到伊朗電影的影響。固然如楚浮(Truffaut)所言,小孩幾乎是不自覺地將詩意帶進電影。伊朗電影充滿詩意,因為它總是使用簡單又直接的語言。這部片另外有受到其他電影和導演的影響,像是路易馬盧(Louis Malle)的《童年再見》Goodbye, Children,和哥倫比亞導演維多加維里亞(Victor Gaviria)的《Simon el Mago》。
我們在挑選出的拍攝地點哈汀自治區(The Municipality of Jardin)的固有場景中,做了最精簡的美術陳設。選角部分歷時兩年多,我們選出自然派演員或非職業演員,大多來自該地區,因為我們想在電影的美學上強調現實感。雖然地景風貌對這個故事至關重要,但我們不是要拍一部色彩繽紛的「風景」電影,每個鏡頭都要美得像幅畫。接近電影尾聲時,我們逐步為群山風貌加入灰階,宛如這些渺小生命的存在。
從可以顯著改變社會現實的意義上來說,對一個社會,或一個國家,我懷疑電影能落實社會功能。但文溫德斯(Wim Wenders)說過,我們應該不斷嘗試,拍出「對人類有助益的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