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圍繞的就是這樣兩個人,一個男人時日不多了,仍說著:「多活一天是一天,得意一天是一天。」一個女人美麗年輕,說著:「我們結婚吧,趁活著。」顧長衛說:「活著多好啊,開始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讚美生命,生命真的是美麗的,千萬不要懈怠他們,每天每天活著,就輕視。」當然,精彩不只是章子怡和郭富城。濮存昕在片中主動裝上假牙、改頭換面,他自己形容扮演的角色齊全,是個錯誤製造者。
中國經濟飛速發展,致富是最時尚的一個詞,但電影裡為了致富發生很多錯誤,這個錯誤的製造者,具體到個人就是齊全。齊全在村裡收血、賣血,導致眾人生病,他又倒賣起了棺木,發死人財。片裡,除了跟家人的對手戲,濮存昕的困難之處是跟自行車和摩托車較勁。道具自行車非常破,連煞車都沒有,順山路往下騎,經常拍攝完成後車還在往前竄,停不下來,得半道安排好幾個人拉住車子,否則非常危險。而摩托車,濮存昕在生活中乾脆沒騎過,但片中他得一邊騎車還一邊表演,練車時間有限,幸虧最後順利過關。
蔣雯麗在《立春》裡破相演出一名叫糧房的女人,「這是一個愛糧食勝過愛她生命的一個人。」蔣雯麗說,「可能過了很多苦日子,所以特別珍惜糧食,有一點小自私,有一點小心眼。這個角色大家一起商量來弄,就是要變得比較男性化,牙下面加了東西,有點地包天的感覺,臉弄得像陽光曝曬後的那種。當時我化完妝,大家都嚇著了,其實《立春》後,這種形象我已經很能適應了,這個角色也跟以往特別不同。」
陶澤如扮演濮存昕和郭富城的父親,是全片連貫始終的角色,「老柱柱是娘娘廟村小學的村長,現在退休了,但他有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從表演上來講,首先是造型,面部要化妝,每天化將近兩個小時。另外他的形體狀態和眼睛的狀態,要處理到每一個細緻的地方都達到逼真的效果。我喜歡他的這種韌性,雖然難,很多時候得不到大家的同情和理解,但還是堅持做到底。」
《最愛》是一部電影,但不僅僅如此,早在劇本籌備階段,顧長衛就希望能為愛滋病感染者做一點事,才有了請感染者參與劇組工作、生活的想法。而真實記錄下大家一起的日子,以紀錄片的方式呈現,是他想到最好的宣傳愛滋病、反對歧視的辦法。經過漫長的準備和無數不可預知的意外,終於邀得三位感染者進入劇組,這個過程在紀錄片《在一起》中所捕捉下來。
關於愛滋病,這不是一個輕鬆,更非一個簡單的話題。顧長衛對此項目,和團隊的人曾經下了一番功夫:「《在一起》主題性更強,要傳遞一些科學的資訊,反歧視的資訊,怎麼給它搭建一個平台,讓內容去發生就很重要。最後我們還是決定要拍。當然紀錄片難把握,很難約束一定朝著什麼方向發展。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無意傷害請到的志願者,也無意傷害一起工作的夥伴,雖然有工作人員因缺乏理解,中途退出了,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也可以理解。」
為了保護好大家,劇組請了衛生部、醫學相關專家,讓大家得到準確的資訊,到底感染是怎麼回事,界限在哪裡。經過一段時間,大家態度自然發生了改變。顧長衛覺得,人還是善良的多:「對於愛滋病,知道一點又沒有機會百分百確認時,人難免有一些自我保護,這也能理解,但人內心都有善良的部分,只要有機會讓大家付出,舉手之勞就有公共的意義,其實很多人都願意付出善意和幫助的,都特別好。而且,三位志願者劉老師、老夏、濤濤都特別可愛,每個人都很善良,非常好,大家相處平等,都很舒服。」
《在一起》中有拍到,老夏是劇組的替身,戲拍到一半時候,他吃的藥有了耐藥性,必頇離開劇組去換藥。臨行前,老夏跟劇組的工作人員一一告別,章子怡、郭富城、顧長衛、蔣雯麗、蔡國慶等,每個人都平等對待彼此。最後,所有工作人員一起鼓掌送行老夏,老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離開了。或許,他是怕離開的,這種大家庭的感覺,就像《最愛》最初的名字:《桃花源記》。
濤濤在《最愛》中出演了小鑫的角色,這個角色原本可以找其他孩子,但是在選擇感染志願者的過程中,顧長衛被濤濤的故事感動,於是給了他這個演出機會。章子怡也講到,自己侄女之前到劇組來,跟這個十來歲的男孩濤濤一起玩,跟其他孩子沒有區別,「這其實是他們應該得到的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