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入鏡》Paranormal Activity系列

年代：2007-2014

導演：歐倫佩利(Oren Peli)等
 

影片故事描寫小情侶Katie和Micah搬到聖地牙哥郊區期待已久的新房中，Kaite聲稱新房中有什麼邪惡的存在困擾著她，Micah拿了一部攝影機，跟蹤拍攝倆人的點點滴滴，起臥坐行。Fredrichs博士告知Katie她已經被惡魔附身，建議他們不要再與惡魔交流，如果需要的話盡快和惡魔學家Johann Averies博士聯絡，但是Micah對此不以為然。每天夜晚，臥室房間一角的攝影機就真實記錄下這些異常事件。隨著時間的流逝，Katie開始失去前一夜的記憶，Micah帶回家的召靈板更讓惡魔的行為愈演愈烈，他們終於無法忍受決定搬走，但為時已晚……
 

2007年在北美上映的《鬼入鏡》雖然不如《厄夜叢林》出名，卻將偽紀錄片的形式發揮得淋漓盡致，台前幕後皆是如此，影片甚至直接使用了兩位主角的本名。
 

雖然故事聽起來已經不太新鮮，但是「真實感」確實是本片的最大賣點。雖然為此摒棄了電影的諸多表現形式，像戲劇化的情節，精美的構圖，逼真的特效，巧妙的剪輯，只是將「真實」的影像直接呈現在觀眾面前，但是影片又確實在各個層面都貼近一般人的生活，一座尋常的房子，一對平凡的男女，連架設攝影機拍攝的想法看起來都像是普通人可能的做法。導演自己也稱以前真的有打算把攝影機設在家裡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後來覺得讓攝影機在大家都睡覺的時候拍攝會更有趣，正是這個想法激發了電影的誕生。儘管屬於恐怖片的範疇，這部電影本身稱為靈異片其實更加合適，恐怖是結合聲光效果對觀眾造成心理刺激，而靈異則意圖讓觀眾身臨其境的感受到「真實」的體驗，從這一點來說，《鬼入鏡》也的確達到了這個效果。從開始到結束的一個半小時內，攝影機作為旁觀者冷冷的記錄著鏡頭裡能看到的一切，完全凌駕於觀眾之上，以一種絕對的客觀性告知所有人，這就是正在發生的事情。劇情最後並沒有提出惡魔身份的解讀，而是把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感深植在觀眾心中。實際上人們並不一定完全相信鬼魂和惡魔的存在，但對此仍然會抱持著原始的恐懼感，只是有強有弱，這部電影喚起了每個人心中的噩夢，惡魔可能就潛伏在你的身邊等待致命一擊的時刻，只是你無法看見。
 

在最初版本的結局裡，用菜刀殺死Micah的Katie最後被警察擊斃，警察找到了仍然在運轉的攝影機，才發現兩人拍攝的影片。這個結局更有紀錄片的感覺但衝擊力顯然不夠。後來在北美戲院上映的結局則是Katie對著攝影機自殺，這個結局後來同樣報廢了。在後來發行的DVD裡的結局也是流傳得最廣的一個，Katie渾身鮮血地走進房間，蹲下靠近Micah的屍體，然後笑著看了看攝影機。當她衝向攝影機時，她的臉看起來就像個魔鬼一樣，然後字幕閃現：Micah的屍體於2006年10月11日被警方發現，Kaite至今下落不明。
 

電影成功之後，衍生出了三部正統續作和一部外傳，另有一部跟風之作《靈動2：東京實錄》獨闢蹊徑發生在東京。續作仍然採用偽紀錄片形式進行拍攝，製作費用不超過五百萬美元，但都有一億美元以上的進帳。《鬼入鏡2》敘述首部電影之前的幾個星期，Katie的姐姐Kristi一家人的經歷，結局卻又回到第一部的時間點，Katie殺死Micah之後來到姐姐家，抱走侄子並殺死他的父母。雖然人物增多，情節也更加豐富。但是電影表現手法比較老套，很多場景比如深夜中忽然打開的房門，黑暗中忽然亮起的吊燈，寂靜中發出的奇怪聲響——對觀眾來說都太過熟悉，因此風評不佳。而倒敘18年前故事的《鬼入鏡3》是該系列的淵藪，也被公認為劇情的巔峰，小姐妹Katie和Kristi遭遇了惡魔Tobby，家中開始發生各種靈異事件，繼父Dennis在家中架設攝影機觀察事態發展，最後釀成血案。雖然在該系列中，Tobby這個幕後黑手從未真正現形，但卻是所有慘案的罪魁禍首。為了給這個已經顯得有些老套的偽紀錄片拍攝方式增加新意，導演也下了一番工夫，先是改變了臥室的攝影機角度，避免了與前兩作的重複，然後用電扇結合一部攝影機讓它轉動起來，使視線更加開闊，但這個角度中也存在死角，在鏡頭轉動時設計更多驚悚元素，對情節的展開具有重要作用。《鬼入鏡4》承繼第二部的劇情，描寫Katie帶走Hunter之後的故事，但加入的邪教組織情節過於莫名，在體驗度方面反而不如前幾作真實。

---

《靈異第六感》The Six Sense
年代：1999
導演：奈沙馬蘭(M. Night Shyamalan)

麥爾坎是個兒童心理醫生，曾遭到一個自己放棄治療的青年槍擊，一年後，麥爾坎決定幫助一個也有心理問題的小男孩柯爾。柯爾擁有一雙天生的鬼眼，可以看到死人，沒有人相信他的特異功能，他受盡了周圍人的奚落和異樣的眼神。麥爾坎對柯爾伸出援手，卻不為柯爾所接受，但麥爾坎還是漸漸取得他的信任，兩個同樣孤獨的人成功幫助了一家人揭開了繼母下毒害死小女孩的案子，柯爾漸漸找回了屬於他的童真，而麥爾坎則解開了屬於他的心結。可是在柯爾的引導下，他又發現了另一個驚人秘密……
 

《靈異第六感》是一部典型的結局式電影，顛覆性結局讓每個觀眾都目瞪口呆——雖然在觀影過程中未必沒有猜到真相，但導演揭示結局的那個瞬間，還是很難不被震撼。 一旦細細回味之前100分鐘的細節，會發現每一處其實都經過精心設計和鋪陳。這部電影中並沒有歐美主流靈異片那種血腥的視覺恐嚇，也不像東方式靈異片那樣充滿心理恐懼，表面上看起來它是一部靈異片，裡面有幾個幽靈現身的鏡頭，像房屋橫樑上那三個吊死鬼的鏡頭，也有一兩處讓人尖叫的恐怖場景，但本質上又是一部探討家庭倫理和美好人性的作品。對電影中那些靈異場景的恐懼源於人們在現實生活中的真實恐懼，那是對失敗的恐懼，是對第六感渾然不知的恐懼，是無法理解那些直覺的恐懼。而最終，影片還是在講述如何與那些恐懼進行溝通，不管是醫生與孩子之間、醫生與妻子之間、母親與孩子之間還是我們與逝去的親人之間。
 

影片為了揭露最後的結局還安排了一些獨特的規則，像當鬼魂生氣時，空氣會變冷，主角麥爾坎跟別的鬼魂不一樣，他沒有穿臨死時穿的衣服，所以柯爾看不見他的槍傷。和很多靈異片不同，麥爾坎的行為可以影響到現實世界。柯爾曾經在醫院裡對著所有觀眾說：「我可以看見死人，他們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他們像我們一樣的走來走去，只能看到他們想看的東西。」而此時鏡頭對準的正是麥爾坎。這句話既說明了柯爾心中的困惑，同時也為結局埋下了伏筆。由海利喬奧斯蒙(Haley Joel Osment)扮演的柯爾眼神沈默，一臉驚恐，從一開始孤獨的訴說自己看得到鬼魂，到最後勇敢面對自己的恐懼和障礙，主動傾聽其他鬼魂的想法，看著他那雙含淚的大眼睛時，就像看到了幼時的我們自己，同樣對世界充滿懷疑，同樣需要他人的理解。

---

《第六感生死戀》Ghost
年代：1990
導演：傑瑞查克(Jerry Zucker)

銀行職員山姆與未婚妻茉莉相愛至深，搬進了由朋友卡爾幫忙換來的一套公寓，某晚看戲歸來時，他們遭遇持槍歹徒，與歹徒搏鬥時，山姆不幸中槍身亡，茉莉悲痛欲絕。山姆變作幽靈，發現卡爾是導致他死亡的幕後黑手。為保護茉莉，山姆常常遊蕩於她的周圍，並漸漸地學會了如何使用力量，但他苦於無法與茉莉交流。在能與幽靈溝通的靈媒的幫助下，他與茉莉取得聯繫並為自己報仇。完成心願後山姆即將前往天堂，在消失之前，茉莉終於見到了顯現身形的山姆，兩人深情熱吻。
 

《第六感生死戀》本身只是個邪不勝正的老套故事，導演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以靈異片的外型包裝了一個笑點與淚點並存的愛情片。電影的開頭會讓人以為這是一部典型的恐怖片，片頭突然出現的「GHOST」確實能嚇人一跳，而陰沈的音樂和室內佈景都會令人聯想起鬧鬼的鬼屋，這是導演給予觀眾的第一個懸念。隨後故事展開，卻像是個尋常的生活片，直到山姆中槍而死時，劇情才急轉直下。導演在處理山姆變成幽靈這段時，手法非常巧妙。山姆緊跟劫匪追趕，卻沒有追上。轉身發現另一個自己躺在血泊中，茉莉抱著他哭泣。這時山姆才得知自己已死，但是靈魂還在人間，也能看見其他幽靈。在此之前，好萊塢幾乎沒有拍攝過這種題材的靈異片，之後倒是有無數模仿此類設定的電影，像彼得傑克森(Peter Jackson)的《神通鬼大》The Frighteners，主角同樣靈魂出竅但繼續保護女友。
 

在這部影片中，儘管山姆死的冤枉，但他並沒有成為惡鬼，還是以普通人的形象出現在銀幕上。電影假設了一個死後的世界，雖然身體已死，但除了沒有肉體之外，幽靈仍然會關注人世間的事情，他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保護愛人的心願甚至比進入天堂更加重要。如果人死之後真的有靈魂，那麼那些已經逝去的為我們所愛的人此刻是否正在注視著我們呢？這種美好的幻想確實能讓每一個觀眾感受到心靈的撫慰。但是作為一部靈異片，最終還是要回歸到人鬼殊途的結局，電影中最精彩的一幕，是靈媒同意讓山姆上身接管自己的身體，讓這對戀人近距離感受到對方，這時山姆終於現出身形，與愛人緊緊相擁，雖然身體即將天人永隔，但對彼此的情感卻永恆不滅。

---

《鬼店》The Shining
年代：1980
導演：史丹利庫柏力克

作家傑克應聘來到山頂酒店擔任冬季看管員，冬天大雪封路，只剩傑克一家三口在這裡孤獨生活。從他們搬進來，傑克的妻子溫蒂就發現這裡氣氛詭異，傑克的兒子丹尼經常看到一些他不認識的人，而傑克除了整天悶頭寫作外，和妻子產生爭執並愈演愈烈。溫蒂查看傑克寫作的結果，卻看到成疊的紙上反反覆覆列印著同一句話：「只工作不玩耍，聰明孩子也變笨。」傑克追殺妻兒迷路後被凍死在旅館外的迷宮。影片的最後鏡頭是旅館大廳牆壁上的一張全體工作人員的合影，拍攝於1921年7月4日（影片發生前50多年），年輕的傑克就站在人群中微笑。
 

自從1980年《鬼店》電影上映以來，關於這部電影與原作小說孰優孰劣的爭議就一直不斷。因為原作者史蒂芬金也對庫柏力克的改編表示十分不滿，更給這段公案火上澆油。《鬼店》跟史蒂芬金的其他恐怖小說一樣，從人物的日常生活著手，重視角色的心理體驗，不僅僅是描寫了酒店中發生的諸多靈異事件和驚悚情境。對作者來說，傑克這個生活不如人意的作家身上有著太多當年自己還未成名時的影子，因此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恐怖小說，最後的結局也表現出人性的救贖和希望。庫柏力克雖然也抓住了傑克的內心弱點，焦慮和絕望一直折磨著他，嗜酒的弱點同時帶來了無法擺脫的心魔，但是電影在角色間感情冷漠疏離的描寫上筆墨不足，反而對酒店的幽靈們唆使主角走向深淵的過程發揮的更多，這就使傑克的變化顯得有些突兀。庫柏力克無疑對「恐懼」的主題顯然更有興趣，為此不惜極力放大原作中令人恐懼的一面，甚至在電影首映後就刪掉了結局的最後兩分鐘——溫蒂與酒店老闆在醫院裡談話，被告知到處都找不到她丈夫的屍體。而代之以現在廣泛流傳的結局，傑克出現在最後一個鏡頭的那張照片裡，這就給觀眾製造了更多疑問：傑克追殺妻兒的暴力行為到底是真實存在的嗎？這是不是只是一種幻覺呢？《鬼店》的這種無法捉摸的不確定性讓觀眾覺得更加不安。
 

其實無需思考太多，按照庫柏力克本人的說法，這就是一部鬼片。一直以來，他都對靈異現象存有濃厚的興趣，又正好看到史蒂芬金的小說，覺得這部小說的大部分情節都可以從心理層面來解釋，但是當劇情發展到關鍵情節——比如殺死全家的前任看守人打開儲藏室的門讓傑克跑出，這時候就只能用靈異現象來解釋了。這是他覺得劇情最有趣的地方。在電影的拍攝中庫柏力克也刻意這樣誤導了觀眾，先用了很多細節刻畫對傑克的異常行為做解釋，像他極其孤獨、嗜酒如命、還有幽閉恐懼症，不讓觀眾過早意識到真的有鬼魂在占據他的思想控制他的行為，並不只是主角的臆想。而把小說裡的217的房間號碼改成電影裡的237也只是因為拍攝地點的管理者擔心以後來酒店的人們不敢住在217房，所以虛構出了一個不存在的237。
 

就算不考慮電影中過多的隱喻和象徵，仍然無損這部在美國電影協會評選出的百年百部恐怖電影中排名第二十九位作品的偉大性。《鬼店》為恐怖片的拍攝手法和製作手段開創了新的紀元，影片中並沒有多少血腥鏡頭，但是對壓抑沈重氣氛的營造卻非常徹底，鏡頭裡的酒店龐大而空曠，房間色彩濃重，多為一整塊的鮮豔顏色，大大增強了觀眾的心理壓力。攝影機總是以與人物同樣的高度尾隨著角色，跟隨他們在酒店和迷宮中行走、逃跑、騎著玩具車，彷彿在監視著每一個人物。影片中還經常出現一些角色間的普通談話，這些看起來很日常化的鏡頭卻巧妙地烘托了影片的緊張氣氛，讓觀眾體會到恐懼正在一步步吞噬這個家庭。片中基本沒有出現太多具體靈異形象，除了那對著名的雙胞胎，這對身著藍裙手牽手的姐妹形象後來被無數恐怖片模仿。本片的配樂也使用得當，經常不使用背景音樂，只加入音效，像傑克玩球時，球撞擊地面和牆的聲音時斷時續，自然表現出了酒店空無一人的封閉死寂。
 

雖然之於恐怖電影，演員並非最重要一環，但傑克尼柯遜仍然貢獻了他從影生涯中最精湛的演出之一，《鬼店》海報上的猙獰嘴臉曾讓多少人夜不能寐。他和雪麗杜瓦都表示這是他們所遇到過的最艱苦的演出，一者面色陰沈、眼露凶光，總是齜著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一者瘦骨嶙峋、眼泡浮腫，大多時候都在驚聲尖叫，但這兩副極有特色的相貌同樣加強了整部電影的恐怖效果。

---

《大法師》The Exorcist
年代：1973
導演：威廉佛瑞金(William Friedkin)

《大法師》由1971年出版的同名小說改編，故事源自1949年發生在馬里蘭州的一樁真實驅魔事件。事件的主角是一個被教會隱去真名，化名為Roland Doe的14歲男孩，他出生在一個德國路德教家庭，與姨媽關係十分親密，但13歲時姨媽突然死亡，不久在他身上開始發生靈異事件，電影中出現的各種吱吱作響的怪聲、傢俱左右搖晃、花瓶刀叉亂飛的場景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當時，美國聖公會為男孩進行了驅魔儀式，仍然無果，他身上甚至出現越來越多奇怪的傷痕，全家人都絕望了。最後這個男孩一共進行了大約三十多次驅魔儀式，才終於把魔鬼趕走。
 

這起真實事件聽起來已經夠駭人聽聞，電影改編又更增添幾分宿命色彩。單身母親克莉絲發現自己12歲的女兒舉止反常，行動怪異，帶她四處求醫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得向驅魔經驗豐富的神父求助。兩名神父一人心臟衰竭，一人跳窗自殺與惡魔同歸於盡，換得女兒恢復正常，與母親離開此地，展開新生活。影片獲得10項奧斯卡提名，但最後只摘得最佳音響效果和最佳改編劇本兩個獎項，同時它也是影史最賣座的電影之一。


 

《大法師》上映的1973年，正是美國深陷越戰難以自拔的年代，石油危機和「水門事件」導致了一連串政治危機，黑人運動、女權運動、性解放運動此起彼伏，已經威脅到了美國傳統的權力架構。這是一個正在失去信仰的時代，而《大法師》正好抓住了觀眾的這種不安心理，因此才在當年震驚了無數觀眾和專業影評人。〈紐約時報〉和〈紐約客〉的影評人都對電影大加鞭撻，稱這部電影品味低俗，沒有任何目的或象徵意義。這個時代的精神空虛，也縱容了無神論的泛濫，科學看似已經成為時代的潮流，代替了宗教撫慰人心的作用，但是電影中又特地安排了一段情節說明科學並非萬能，女孩被惡魔附身後，多方求醫甚至進行專家會診，醫生仍然表示束手無策，連代表正義的警察也表示無能為力。
 

這部電影對細節刻畫非常仔細，並不因為是恐怖片就疏忽對角色的刻畫。影片開頭就是伊拉克考古的現場，仔細看的話能看到挖掘出的銀幣上也有惡魔Pazuzu的頭像。然後就切換到了家庭生活之中，女孩的母親是個單身女演員，電影裡甚至交代了她日常工作的場景，而年輕神父也因母親的病重辭世動搖了長久以來的宗教信仰。隨著劇情的發展，觀眾甚至會暫時淡忘這是一部恐怖片，因此在高潮時分，導演才可以給予觀眾致命一擊。年輕神父與老神父的組合讓觀眾安心，以為這次驅魔必能成功。劇情發展卻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老神父死於驅魔途中，年輕神父看到被惡魔附體的女孩露出邪惡笑容而暴怒，向惡魔挑釁讓它進入自己的身體，以違反教義的自殺來消滅惡魔。雖然神父自我犧牲的行為看似偉大，但聯想到影片開頭的那句「以惡魔對付惡魔」更讓觀眾覺得毛骨悚然。
 

影片中由Linda Blair扮演的女兒瑞根絕對是恐怖電影歷史上最令人難忘的角色之一，從她之後，越來越多被惡靈附身的孩童形象在電影中出現，成為恐怖片中一道獨特風景。她被惡魔Pazuzu附體後，頭部旋轉360度，吐著豆綠色嘔吐物和向神父口吐穢語的樣子都成為恐怖片經典場景，而那段曾讓無數觀眾尖叫的反身蜘蛛爬行在最初上映的版本中被刪除，因為導演覺得這段在技術上不夠完美，直到後來藉助電腦特效才完成了製作。電影在拍攝過程中也遭遇各種靈異事件，導演甚至為此找來一位神父為劇組祈福，據說先後有九名參與影片製作的人員死亡。

《大法師》電影中並未出現任何刻板的說教，有的只是對社會動蕩和信仰缺失的疑惑，導演將所有人都會有的「心魔」具現化成附身的魔鬼，使觀眾產生惡魔有可能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恐懼感，此後的同類影片包括續集在內，無論從靈異片的角度還是對宗教文化的深入剖析上都未能有所突破。《大法師2》描寫惡魔附身小女孩的原因，是華納當時投資最高的電影，但上映後劣評如潮，被「官方金酸莓獎電影指南」列入有史以來最爛的十部電影中。2004年拍攝的《大法師前傳》有兩個版本，描寫老神父年輕時代在肯亞驅魔的過程，雖然也對信仰問題做了一定探討，但也未忠實於最初的設定。

◄【ｉ專題．靈異百態】最強靈異電影大搜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