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又美好的童年時光,只有刺蝟陪她盪鞦韆。早熟又帶點男孩子氣的女孩卡蘿,跟著父母從比利時移居荷蘭尋找理想中的烏托邦,當時荷蘭的佔屋運動正流行,一家人和父親的嬉皮朋友們也佔領一棟空屋,當起了「屋霸」。卡蘿的父親是爭取財富重新分配,與自由性愛的理想社會主義者,在路上看對眼的女人就帶回家同居,而母親總是在屋頂悲傷哭泣。
初長的胸部、初萌的暗戀、沒有圍牆的房間、爭吵不休的大人,這些都讓卡蘿非常寂寞,只好每天與刺蝟膩在一起盪鞦韆。在鄰居鼓勵下,卡蘿開始天天去游泳,好像只有跳進明亮的藍色大泳池,這些煩惱才能暫時消失。當卡蘿必須在對母親的愛與對父親的崇拜當中做出選擇的時候,她漸漸意識到,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永遠不變…
《刺蝟與女王》是比利時女導演朵西芳丹貝琪(Dorothee van den Berghe)根據自身成長經驗改編的溫暖新作,以憤怒喧囂的70年代為背景,講述一個比利時家庭移居荷蘭展開新生活的故事。如詩的場景、晃動的攝影、溫暖的氛圍,導演朵西芳丹透過女孩卡蘿如鑽石般閃爍的雙眼,溫柔凝視童年美好又寂寞的美麗時光。
飾演母親的黛博拉馮索(Deborah Francois),是演出達頓兄弟《孩子》而一鳴驚人的比利時女星,曾獲凱薩獎最佳新進女演員,在片中絕美憂傷的演出,令人心折。本片獲得多倫多、鹿特丹、柏林影展競邀參展,放映時觀眾反應熱烈,掌聲不絕。
導演筆記
改變是生活無可迴避的現實;
過去將永遠存在於記憶當中,
成為一個人前進的力量。
在電影《刺蝟與女王》中,我試圖由一個女孩的視角來描繪變動的七零年代。七零年代也是我成長的年代,當時所有的價值觀都被推翻,人們致力於體驗新生活,為理想奮鬥不懈。這樣的理想主義令我感到萬分好奇:人們可以為了捍衛權益走上街頭、佔領空屋以抵制炒地皮的投機客、重新解構家庭的意義,並體驗自由性愛和毒品。我特別想描寫這些打破既定規則的人,努力與殘酷的現實抗衡,並掙扎著實踐理想的過程。
卡蘿有一雙澄澈的眼睛,她生長在一個混亂的環境,見證了這個變動騷亂的年代,透過她的雙眼,我們得以重新探索這個極端的年代,不做任何是非的論斷。然而卡蘿的角色並不是一個被動的目擊者,她生長在這個動盪的環境裡,一點一滴地,開始有了想保護的東西,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墜入了愛河。我很想知道一個孩子如何在一個完全沒有規則、沒有約束的環境之下成長?這也是本片拍攝的初衷。
那是一個所有價值觀都被顛覆、不斷變動的年代,卡蘿在這動盪的環境下,試圖找尋自己的定位。她對所有可凍結的事物感到深深著迷,她想要一切維持原狀,永不改變,甚至因此冷凍她養的刺蝟,想保護牠免於生活的困頓,等一切好轉再將牠解凍,然而,她卻連保護自己都無能為力。一直到最後卡蘿才明白,就像每一個孩子發現自己「長大」以後都會意識到的:改變是生活無可迴避的現實;過去將永遠存在於記憶當中,並成為一個人前進的力量。
《刺蝟與女王》並不是取自生活切片的紀錄片,更多的是我對於童年留存的印象。我不打算呈現寫實的影像,反而想要利用主觀的視角和聯想的畫面,從一個孩童凝視世界驚奇的目光來陳述這個故事,在這個奇幻世界裡,一切音樂和聲響也都隨卡蘿波動的心緒而起伏。
這部電影源自於我對童年生活的記憶,但它不僅是自傳性的趣聞軼事而已,而是細膩地描繪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歷史。
《刺蝟與女王》是一部私人的電影自畫像,同時也反映了整個世代的精神。
──朵西芳丹貝琪(Dorothee van den Berg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