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德克,一個位於台灣山區、信仰彩虹的民族,他們居住在山嵐繚繞的世外桃源,過著生態平衡的生活。族裡馬赫坡社出了一位英雄人物,馬赫坡社頭目之子莫那魯道,首度出草獵回異族人頭而聲名大噪,自此各部落間無人不曉這個名字。但好景不長,日治時代的來臨,賽德克族被迫改變原本生活,多數族裡男人搬木服勞役,而女人淪為幫傭。眼看祖先辛苦建立的家園和獵場在日方統治下逐漸消失,感到痛心的莫那魯道,內心深信祖靈訓示,唯有在自己的獵場通過重重試煉,在臉上紋上驕傲的印記,成為真正的賽德克人,在死後才能走上讓祖靈認同的彩虹橋。
1930年,馬赫坡社新來的日警因誤會和族人起衝突,自此馬赫坡社便活在恐遭日警報復的陰霾裡。賽德克年輕人群聚要求戰鬥總頭目莫那魯道帶領他們反擊日本人,莫那清楚知道這是場必輸的戰役,更將賭上滅族危機,但他明白唯有挺身為民族尊嚴反擊,才能成為真正驕傲的賽德克人,於是率領族內年輕人血祭祖靈,準備奪回屬於他們的獵場。短時間內各部落紛紛起義,所有族人集合前往霧社公學校的運動會,三百個頭綁白布起義的族人,發起為民族尊嚴而戰的公學校大戰。
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讓日本政府震怒,派遣陸軍少將鎌田彌彥帶領幾千名的軍警聯合前往霧社討伐。而一向對賽德克族友好的小島源治巡查,悲痛得知妻兒遭到屠殺的噩耗,憤怒掩蓋了理智,逼迫莫那魯道的世仇鐵木瓦力斯出兵,協助日軍進行完全不擅長的山區游擊戰。太陽帝國的憤怒反攻,挾著賽德克族莫那魯道與鐵木瓦力斯之間的新仇舊恨,一場驚心動魄、以信仰之名的戰役,即將在櫻花盛開的漫紅山林裡一觸即發。
為了真實呈現當時的年齡,魏德聖導演選出兩位素人演員分別飾演不同時期的莫那,導演說:「青年莫那是帥、眼神也夠,符合我想要塑造年輕莫那的型。電影中設定年輕時的莫那魯道初生之犢個性較為狂傲不羈,和中年的莫那呈現對比,年輕的莫那是狂傲、勇猛,身材非常精壯。中年的莫那是在日本殖民下沉潛了二十年之後,變成安靜謀略的性格轉變。具體的來說青年莫那是獵豹,身手矯健隨時要追著跑,中年莫那是沉穩的獅子,先在旁埋伏然後勇猛衝出去。」
飾演青年莫那的大慶和中年莫那的林慶台在片中的戲份都非常的重,除了要努力揣摩戲中的情緒之外,還有大量的打鬥和戰爭戲,非常辛苦。青莫的部份,有一段在低溫十度的激流打鬥戲,飾演青莫的大慶吃盡苦頭,幾近全裸挑戰跳水游泳戲,大慶表示:「水底攝影最困難的部分在於一口氣下到水裡面之後,那口氣就在大概二十秒以內就要做完我該做的事情,但是要在一定的時間內加上表情跟動作,我覺得很難。還有我在下水的時候,身上有綁一些繩子,以防止真正我被水沖走,所以要呈現出片中我被沖走的樣子,當時是請三、四個工作人員去拉才有這種效果。所以我當時在水裡面被拉的時候,要忍受身體的疼痛,還要同時表現當時受難的情緒表情。」為了完成這段戲,大慶幾乎有七天都完全泡水拍攝,有一天的下水次數特別多、又是特別冷的時候,大慶已經有點冷到是全身各個部位都冷到不能再冷的情形之下,當時大慶只想直接馬上去泡熱水,因為已經快受不了了。後來劇組裝了一桶熱水讓大慶泡,大慶說:「感覺超舒服的,就好像醒過來一樣。」
演出全片講賽德克語的電影真的很不容易,比平常花更多的時間背台詞,對素人演員們來說更是一大挑戰。首次演戲就在片中獨挑大樑的中年莫那林慶台,因為戲份最多、台詞也最多。此外還要學唱賽德克歌謠,更需要記鏡頭走位和情緒融入,所以承受的壓力和挫折也更大,林慶台說:「我本身是泰雅族,賽德克與和泰雅族語言其實並不相通,所以台詞都需要硬背。而且第一次演戲還要學著把情緒、表情帶進去,除了賽德克語外還有日語交錯,所以有時唸詞不順時多少會覺得挺沮喪的。」拍攝近十個月的過程,經過族語老師的指導,慶台在努力學習下順利完成拍攝,絕對是台灣影史上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兩位素人演員大慶和慶台因為具有獵人般的眼神而入選,而在經過半年的特訓後就進入了拍攝階段,兩人都卯足了全力詮釋出莫那魯道應有的姿態,不論是年輕時期的狂妄和不可一世、或是中年時期的任重道遠,及情緒爆發終於出戰的勇者之姿,都將讓人眼睛為之一亮。觀眾一定可以被他倆真誠自然的演出所深深感動,就像真正的英雄站在我們的面前一般,重回那個為尊嚴而戰的年代。
飾演青年莫那的大慶表示最辛苦的橋段是要背著父親逃難的部份,大慶說:「那場戲拍了足足兩天,我算了一下,背父親跑步有四十幾趟喔,而且中間還跌倒兩次。跌倒時,飾演我父親的曾老師等於就是壓在我身上,然後他重了我足足十公斤,真的呈現超載的狀況。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我不知道是怎麼背他過來的,好像有一點做不到的感覺,不過還是做到了,超累的。然後看到劇中的父親被炸藥炸到就覺得好傷心難過,因為特殊化妝幫他畫的傷勢感覺好嚴重,就像是我自己的父親被炸到一樣痛心,很快就進入了劇情之中。」
而飾演中年莫那的林慶台則覺得最累的部份就是戰爭戲碼,林慶台說:「雪山坑大概是十二月到二月拍的,那天氣又冷、又下雪,然後我們要衝破火焰、要跑非常顛簸不齊的山路。但是我們最苦的馬赫坡大戰是在夏天拍的,天氣非常熱,我要去搶那個槍,同時我左右肩都要揹十幾把槍,然後開始跑步。大概我要跑將近一百多公尺,然後跟我一起去搶槍的大概有六、七位勇士。拍攝過程當中大概NG好幾次,我真正身體非常累的橋段就是我槍揹完了以後,然後我從這邊跑、又從那邊跑過來射那個日本兵的時候,大概跑了七趟,最後那一趟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已經完全沒有力量了。」
魏德聖導演表示看到大慶和林慶台的演出時,就證明自己的眼光沒有錯,導演說:「他們兩人不論是需要表達內心掙扎的文戲,或是需要體力的戰爭戲都讓我非常滿意。我覺得只要我們挑上對的人,就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再加上他們彼此之間會有競爭心態,他們會想說:『喔。不能比你差啊!我要演得比你好。』他們也真的很努力,我覺得真的需要完全依照他們的性格去給他們適合的角色,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達到最大的效果。」在《海角七號》時,魏德聖導演就大膽起用新人,突破一般市場機制,得到廣大迴響。今年《賽德克‧巴萊》導演再度起用新人,並動用史上最大資金創造出台灣自製史詩電影。
由魏德聖導演所執導的英雄史詩電影《賽德克‧巴萊》,以台灣歷史上的霧社事件為背景,敘述賽德克的族人們在混亂的大環境下捍衛尊嚴、驕傲追尋信仰的史詩鉅作。其中最具關鍵性的一場戰役公學校大戰,描述在一年一度的公學校慶典,霧社的日本人全在這天齊聚歡慶,三百個賽德克勇士們悄悄在濃霧的會場裡,舉起他們的獵刀悲壯起義。為完美呈現這場重要轉捩點的戰役,將戰場的肅殺之氣推到極高點,導演魏德聖要求所有素人演員演出前好好培養情緒,以隨時呈現備戰狀態。魏導拍攝前全程嚴肅專注、不苟言笑,力求場景佈置、道具完全到位,不容許工作人員有絲毫差錯。上百名演員在現場奔跑逃難的逼真震撼場面,就連見慣大場面的徐若瑄,都與羅美玲兩人嚇得花容失色,雙雙腿軟攤坐地上。Vivian在逼真的逃難推擠不小心小腿擦傷流血,而懷抱小孩的美玲更因推擠下整個人慘跌地面,為了保護懷中的小朋友以肉身撲地,還造成拍攝一度中斷,為了這場大戲兩人敬業即使受傷都還無怨言。
戲中,徐若瑄扮演的高山初子和羅美玲所飾演的川野花子都是從小接受日本教育的原住民,他們的丈夫花岡一郎跟二郎也不是兄弟,是日本政府用來展現文明的理蕃政策成果。在電影上集中最重要的公學校大戰,徐若瑄表示:「戲中我跟美玲完全不知道賽德克的勇士要出草,我們兩個還在很開心地參加慶典時,整群賽德克勇士衝進來,然後我們就跌在地上啊,因為太驚慌、失措了。我覺得真的就是完全在這個年代裡面,完全的在那個情緒裡面,根本就不用演了,因為太逼真了。」而對導演精心營造的氣氛跟撼人場景,羅美玲說:「我覺得應該連工作人員那一刻都好真實,然後你不覺得自己在演戲,你已經覺得自己好像也是那一個場景的一個部分。」
在這場逃難的戲中,除了殺聲震天讓徐若瑄嚇軟腿直呼:「他們雖然是素人,但是演得比演員還要好,非常的逼真。我覺得這個是天性,他們那種壓抑已久的情感,整群原住民殺進來的時候,真的非常非常有力量。」辛苦的卻不僅於此,在公學校戰役下,穿著日本和服的初子和部分日本老弱婦孺躲藏到非常狹窄又悶熱的倉庫裡,而每個演員又幾乎都是著厚重的和服,光在裡面預備的時候就讓眾人汗流浹背。Vivian除了因奔跑跌倒所受的傷痛之外,還要忍受悶熱、汗水、塵土跟大量的血漿沾黏在身上。但Vivian堅持親身上陣,不僅犧牲完美形象披頭散髮,更必須攀爬其他屍體想辦法求活,只為了讓每個畫面、情緒更逼真完美。魏導對於這場戲表示:「這場公學校被獵殺的戲,Vivian發現父親參與起義的複雜情緒,那種又氣又難過的情緒反應,表現非常不錯。」
而同樣必須在這場戲中逃命的羅美玲,除了得顧及自身的安全之外,在戲中身為媽媽的她還必須抱著小孩逃難。羅美玲說:「我原本以為抱著小孩逃跑的話,會是抱著布包吧。但抱布包會不夠真實,因此我們是抱著真正的孩子,所以我演出時真的非常緊張。」導演一喊開拍,所有的賽德克勇士向前衝出,槍林彈雨不斷,人潮恐慌推擠,羅美玲也因為真的抱了一個真實的小孩而讓她的情緒更到位。一場她帶著孩子逃命經過一個小土坡,身著和服又穿著木屐,加上土坡又斜又滑,加上其他演員推擠下她抱著孩子全身撲地摔倒。為了保護小朋友的安全,美玲當下以肉身保護小孩,她戲後表示:「當時拍攝時只想著要好好保護懷裡的小朋友,當下我可以體會花子在戰亂時如何用生命在保護她的小孩。」魏導對於美玲的表現也讚譽有加:「美玲她有很多東西很細微的東西做得很好,臉部的小小表情都做得很細微,非常恰如其分。」
導演說從2003年在構想這部片時就是以溫嵐為藍本,覺得馬紅這個角色一定要溫嵐來演才行。導演說:「2003年拍五分鐘短片時,要寫企劃案去提案,那時候我就把溫嵐的照片放在裡面,因為我覺得氣質是對的,她的臉和眼神是非常對莫那魯道的女兒馬紅。一直到我們要開拍前,我才跟她講說我要找她演,她不知道我已經把她放在那個古老的企劃案裡面放了七、八年,她可能都不知道那個事情。」對於魏導的青睞,溫嵐坦言接到邀約時,有點受寵若驚:「當時我印象非常深刻,魏導來找我去跟我聊這部電影,希望我擔任馬紅莫那這個角色的時候,我其實非常開心也很意外。因為魏導說我的眼神非常銳利,很有馬紅強悍的味道。」
溫嵐在片中算是最辛苦的女性角色,常常要抱著兩個小孩、背著重物赤腳在泥巴路上走。由於是莫那魯道的女兒,魏導要求她要跑得比其他人快,Landy笑著說:「我記得很好笑是,在拍攝的時候,導演要求我必須腳程要比其他族人還要快,當時我問為什麼?其他也都是婦女,而且身上背的我也沒有我多。結果導演就說:『因為你是頭目的女兒,所以腳程一定要在奔跑中比別人快!』當下我了解導演希望馬紅要在這些小細節上突顯頭目女兒,必須要比一般族人還要優越。」因此溫嵐非常辛苦,耗費了不少體力,溫嵐說:「我必須要背著我的小女嬰、還要抱著我的大兒子,然後還要背一些家當在跑步。重點是赤腳走在泥濘中或是山路、崎嶇的路上,雖然很辛苦但一想到參與這部電影,就覺得值得。」
談到飾演莫那魯道的女兒有沒有很大的壓力,溫嵐表示:「我覺得其他人都沒有給我壓力,都是我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因為這部電影演的是我們祖先的故事,也是我們的祖訓。如果演不好就會覺得對不起祖先也對不起族人,我相信每一個素人也是因為有這樣的認知,所以也都那麼的敬業、飾演得那麼傳神。」今年台灣的觀眾將會透過魏德聖導演的角度重回1930年代的霧社事件,所有參與的人員不論是原住民或是漢人、不論是幕前或幕後工作人員,也都使出全力打造出台灣最大型的電影製作,想要親眼目睹台灣本土英雄的傳奇故事,請一定要記得進戲院朝聖一番。
2008年成為台灣電影影史最賣座的《海角七號》,不僅被視為台灣電影復甦的起點,更讓多年來一心想把《賽德克.巴萊》搬上大銀幕的魏德聖導演,有了更堅定的信念將屬於台灣這塊土地的故事拍成電影。除了擁有原住民血統的馬志翔、徐若瑄、溫嵐、羅美玲的攜手參與外,曾和魏導合作《海角七號》的田中千繪、馬如龍、鄭志偉和台北電影節新科影帝吳朋奉,都只為力挺魏導而不計戲份特別演出《賽德克.巴萊》。
相較《海角七號》的現代時裝,海角幫在《賽德克.巴萊》被大改造,魏導笑稱絕對讓粉絲眼睛為之一亮:「我覺得這次最大驚奇的是他們外型的改變,千繪把她扮成一個非常典型的日本女性,鄭志偉的商店老闆形象讓角色平衡突出,朋奉也讓他特別粗曠有膽識。特別是馬大哥,扮相刻意要讓他變得很老,當造型出來時我相當滿意,氣質完全都不同,馬大哥自己看了也很喜歡。」
海角幫的女主角田中千繪、主席馬如龍、主席隨從鄭志偉和機車店老闆吳朋奉都排開工作,只為力挺魏導參與演出《賽德克.巴萊》。田中千繪在片中飾演溫柔的小島源治之妻,馬如龍則飾演原住民拿獵物交易面惡心善的漢人交易所頭人,鄭志偉則演出和善的金墩商店老闆巫金墩,而新科影帝吳朋奉則飾演試圖反抗日軍的起義漢人。魏導表示:「其實這幾個角色都在一些重要的轉捩點上面發揮重要作用,其實很謝謝他們來特別演出。」第一次升格當媽的田中千繪,拍攝第一天就挑戰一整天抱著戲中孩子演戲,千繪笑稱自己拍完隔天全身痠痛卻不自知:「拍完我抱小朋友演戲,隔天起床時全身肌肉酸痛,我一直想為什麼?後來才想起前一天的戲,當下讓我覺得當媽媽非常辛苦啊。」
除了千繪外,馬如龍雖然簡單客串幾場戲,但卻也被魏導磨練了三天才完成所有拍攝,而鄭志偉由於飾演商店老闆,面對賽德克族和日本人的進出,在片中需要賽德克語和日語交叉背誦,鄭志偉笑著說:「拍這部戲喔,語言對我來講相當難。因為日本話也要講,族語也要講,所以兩個常常都混在一起。記得第一天來拍的時候,原本已經背好了台詞,可是吃完飯後正式拍攝時,所有的台詞竟然全忘記了,大概是跟飯一起進肚子裡了,哈!」
對於再度聚首,海角幫每個人都很高興能二度和魏導合作。千繪表示:「跟魏導合作的時候,就覺得有種回到家的感覺,緊張但是又有安心的那種感覺。」馬大哥和鄭志偉則力挺魏導:「《賽德克.巴萊》真的是歷年來最浩大,用的時間最多、也最費心的一部製作團隊,希望各位大家能夠多多支持,像大家一樣地支持《海角七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