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迪和黛安娜第一次碰面是在佛羅里達州偏僻的高速公路上,這個場景其實距離可容納十二萬五千人的亞特蘭大汽車賽車場只有一百碼遠,而瑪莉莎麥卡錫也在這裡展現了她的秘密武器。她說:「珊迪在後面跟黛安娜的車跟得很近,讓黛安娜靈機一動想敲詐他,所以馬上急煞,害他撞上她車子的屁股。她想跟他索取一些賠償費,所以就說不要叫保險公司,然後秀出寫著『珊迪派德森』的身分證。這是很經典的一幕,因為她第一次跟她的受害者面對面槓上。我很喜歡黛安娜很直覺的揍了珊迪的喉嚨然後逃走,簡直就像野獸一樣。我們在車子外面打了起來,就像不良少年鬥毆那樣亂七八糟。」
高登大笑說:「那是我最喜歡的鏡頭之一,因為黛安娜終於得面對她盜用身分的主人。不過攤牌之後她並沒有懺悔的意思,反而揍了珊迪的喉嚨,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根據她扭曲的邏輯來看,珊迪才是不對的一方,而且在整部電影當中,每次只要黛安娜覺得自己被困住或逼入絕境,她就會揍人喉嚨。我們想要捕捉那種經典西部牛仔對決的感覺,珊迪才覺得自己逮到黛安娜時,突然之間就被揍了喉嚨倒地不起。」
在片中黛安娜每次都很神勇地把陷入窘境的自己和珊迪救出來。即興喜劇劇團The Groundlings出身的麥卡錫很樂於接受這部片帶給她的挑戰,她說:「我是個動作女演員,比較擅長呈現掙扎的場面,這也是我平常演出的型態。我很喜歡黛安娜這個角色有很多動作戲,我從來沒有像這樣拍一幕打架場面拍了五天。我還表演了特技駕駛,跌倒大概跌了不下900次,揍傑森的喉嚨也揍了732次。我一直都想在電影裡拍揍喉嚨的鏡頭,所以在前製期我就問製作團隊:『你們覺得加入我揍人喉嚨的戲碼怎麼樣?』而我這種想法也第一次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高登其實不太需要去說服他的兩個主角拍特技場面,他嘆氣說:「好幾次我都試著說服瑪莉莎和傑森不要自己做特技。其中有一幕黛安娜被車撞的戲,那可不只是輕輕碰一下而已。我們請來一位跑酷好手來做替身,瑪莉莎看了她演練和被車撞之後翻出去的方式就說:『我覺得我可以自己來。』我當然不可能讓她這麼做,但我想當下她是真的很認真想試試看。很多個特技場面都是由傑森或瑪莉莎親自上陣,他們比較喜歡這樣,而演員自己來做特技也比較容易讓觀眾有真實感。」
貝特曼和麥卡錫不是唯一在特技場面中親自上陣的演員,其他演員也有一展身手的機會。珍妮西斯羅德里格茲很自豪地說:「我得踢開黛安娜家的門,還得在大查克的辦公室裡壓他的頭去撞桌子。艾瑞克是我認識最好笑的人之一,他讓我這場戲演來很容易,因為他把他的角色演得很自大機車,讓我很想不斷壓他的頭去撞桌子。我的角色是個冷血殺手,所以我得學會怎麼熟練的使用武器。」
艾瑞克斯崔特大笑說他的角色不怎麼會打架,但談情說愛倒是很會。「大查克很喜歡動手動腳,但不是使用暴力的那一種。」他說:「不過別誤會,他脾氣很暴躁,在酒吧裡跟人打架也不會輸,但他一看到黛安娜走進酒吧時整個人就呆掉了。」這兩個人從舞池上一直調情到旅館房間,一發不可收拾。高登回想當天拍攝的情形說:「我完全不知道這一幕會拍成什麼樣子,因為艾瑞克直到最後一刻才加入,我們沒有時間排演。黛安娜走進狐狸洞喝一杯,遇見了大查克,他讓她感到很有自信。幾杯黃湯下肚後,他們進入舞池開始跳貼身熱舞。我們用了『Shake Ya Ass』這首歌,他們就開始跳舞跳得很開心。這一幕真的拍得很絕。」
瑪莉莎麥卡錫相當欣賞艾瑞克斯崔特對於角色的詮釋。「艾瑞克來到片場時已經對大查克的行為舉止和說話方式有一套完整的構想。」麥卡錫說:「我們卯起來跳舞和後來回到旅館享樂那一幕真的很瘋狂。黛安娜原本只想從大查克身上騙到一些東西,但她很驚訝的發現大查克真心喜歡她,讓她覺得自己很特別。我覺得演一個反轉的強勢角色很好玩,這是黛安娜第一次無法掌控全局。」
高登沒有限制演員一定要照著劇本演,只要時機來臨他們都有自由發揮的空間。他解釋了劇組如何捕捉即興發揮地演出:「我警告了我們的攝影指導哈維爾艾吉瑞薩羅貝,說有些時候必須要運用交叉拍攝,好讓演員可以盡情即興演出,不必擔心要配合鏡頭的角度。既然我們集結了這麼多優秀的喜劇演員,就應該給他們空間自由發揮,而我們往往能從中獲得最佳鏡頭。」
高登給予演員們即興演出的自由也讓整個拍片過程變得很有生產力。強法瑞說:「和塞斯高登合作很愉快,因為他會讓演員做不同的嘗試。通常我們都會先去了解劇本的內容和梗,但《竊資達人》的劇本寫得很完整,不需要額外補充。有時候我們會在演出時產生新的想法,塞斯會鼓勵我們發揮,他知道要怎麼配合我們拍攝,這讓拍片過程變得更順利。」
麥卡錫說:「塞斯極度聰明而且很有創意。他可以很仔細的分析每個鏡頭要怎麼拍,也很擅長發展劇情,更是願意配合演員。一個新點子不管是塞斯還是傑森想出來的都一樣,重點是他們會盡力創造出最棒的台詞,或是最能把劇情連結在一起的做法。我要一直不斷騷擾他們直到他們願意再跟我一起拍一部片。」貝特曼有一套方法可以讓他天馬行空即興演出。「我和瑪莉莎的對話台詞很鬆散。」他說:「在拍攝過程當中我們會以觀眾的角度仔細觀察,所以大概能夠掌握步調,知道什麼時候該加快或放慢。有時候也會評估看看某一個鏡頭是不是應該再進一步加一個笑點進去。」 |